晏怀洲从账册中抬起头,惊讶神色一闪而过:“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这女子是他表妹,也是他母亲曾为他定下的婚约对象。他这些年来奔波于各地,这女子倔得不行,跟了他一路。去年终于想办法摆脱开来,哪知刚回江南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思及此,晏怀洲满心无奈。

岑俪走过来,不满地道:“大哥前些日子告诉我你回来了,你却也不找我。我就知道,你会来这破县城,住这破屋子。”

晏怀洲皱眉不语。

岑俪知他是不喜自己贬低这地方,一年未见她也不想闹得太僵,落落大方地道歉:“对不起,表哥,我说错了。”

晏怀洲说:“听闻你最近在搞什么布庄生意,要是需要钱,可以和我说。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天天来找我了,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话说得客气,但岑俪怎会听不出他在婉拒自己?她咬了咬唇,直白道:“表哥,这么多年了,我为你熬成了老姑娘,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当年晏怀洲上门退婚,态度真诚,姿态极低,奉上了不菲的赔礼,岑家挑不出错处。两家世交,又有亲缘关系,听晏怀洲说此生无意娶妻,便也只能叹息着揭过这桩事去。

但岑俪不干了。晏怀洲不过是个浪荡纨绔,她还看不上他呢,凭什么让她被退婚?她难道稀罕?她姑娘家家,不要面子的?!

岑小姐骑着骏马,怒气冲冲地冲进晏府,想讨一个说法。晏怀洲坦然接受她的怒火,表示他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满足她的任何条件。

态度太诚恳,脾气太好,岑俪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老熟人,装什么仁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