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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二叔的灵堂就设在他住的这栋宅子里,与主宅隔着一段距离,却也是同属在李家的庄园。

到了傍晚的时候,吊唁的人就差不多都离开了。

李一漾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也准备离开。

四婶却在后面叫住了他。

“李一漾。”嘶哑粗粝的嗓子在这样的寒冬腊日中阴郁的吓人。

回过头,四婶的脸在摇曳的光晕中惨白的没有颜色,那双眼睛沉沉地看着他,往常保养得当的脸也枯瘦暗沉许多。

挂着白绸的灵堂还有正中央那张黑白相片,让氛围多了几分阴森的暗色。

“四婶有什么事吗。”

他面色不改,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对方。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阿一正拿着伞在门外等他。

“我有话想对你说。”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太过空洞,好像黑幽幽的悬崖那样望不到头。

他蹙了下眉,又很快松开。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转身往外走,却突然被四婶攥住了手臂。

“四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回头看向对方,却见对方那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却堪比铁钳。

他挣动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对方的力道大的能攥碎他的腕骨,用力的连指节都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