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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已经大亮了,病房里光亮通透,霍振庭把薄被蒙到头顶,枕头上只露出他脑瓜顶一小撮头发。

厉海顺着那撮头发,把手伸进去轻搔小病号脸颊,欠兮兮凑人耳边询问:“臭不臭?被窝里臭不臭?”

霍振庭一扬手把他臭老公脑袋也罩进被子里:“你自己闻……”

厉海顺势坐床边,面孔使劲往霍振庭胸前拱,乐不可支回应:“香,香死了。”

“疼疼疼……”霍振庭一边小声呼痛一边往后缩,他胸口被陈泰踢出一大块淤青,肋骨虽然没折,但挫伤挨不得碰。

厉海连忙起身,面显忧色:“我看看,疼得厉害不?”

霍振庭撩开衣襟给他看自己青一块紫一块胸腹,蹙眉埋怨:“就只看看呀?揉两下不行吗?”

厉海看撒娇模样有点想笑,但这会儿笑出来不合时宜,只能使劲抿嘴憋住笑意。

手掌顺着他老婆软绵绵滑溜溜肚腹往上轻抚,小声调侃:“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摸你啊?”

霍振庭微扬下巴,用惬意表情切实回应:“啊……舒服。”

厉海嘴抽抽两下,心想明明是我摸他,怎么好像是我被他调戏嘞?

霍振庭撑头在房里四处扫一眼,确认中野优泰不在,才从枕头底下摸出半张白纸,和一支寸长铅笔。

随即侧过身垫在枕头上,开始写写画画。

厉海一头雾水歪头旁观:“这是……你会东瀛文?”

“中野老师教我练了一晚上。”说着伸手往床边垃圾桶里指了指。

厉海低头往床底下瞥,只见垃圾桶里全是撕稀碎的白纸屑。

霍振庭说:“写不好的都撕掉了,后来写出一张他满意的,让我送到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