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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钱那玩意,根本就是个无底洞,陈少爷只用半年就把家底掏空,还欠下巨额外债。

有一帮大混混,天天上他家堵门,骂街打人无所不用其极的逼陈泰还钱。

陈太太眼见自己兢兢业业守了一辈子的钱财被亲儿子败得毛都不剩,已没了力挽狂澜的心力;最后将田产地契一股脑交给儿子拿去填债,自己则安安静静吊死在了房里。

陈泰这回倒是知道怕了,可啥都晚了。

尚良娣随陈家佣人一同被遣散,但别人走了,她没走。

在陈泰万念俱灰想要投井时,尚良娣用一碗阳春面将其劝住,她说:“咱俩前半生都犯了大错,都该死。

不如后半生我们搭伴重新做人,我照顾你,你保护我,我们忘掉过往恩怨重新做人。

就算熬苦日子也没关系,就当是赎罪。

你好歹也给你家留个后。”

人在绝望之中心灵最为脆弱,陈泰竟然真的被尚良娣一番说辞劝住,并且的确老实了好几年。

俩人变卖房产地契后手里只剩一点点钱,带陈小芬在沪城市区租了间小房子安定下来。

男人凭良好形象,还懂一点点英文,很快在大酒店找了份给客人搬行李的门童工作。

尚良娣在家带孩子,时不时打个零工,生活终于渐渐有所起色。

隔两年他们又生了个孩子,就是陈小芳。

所以小芬和小芳,从妈妈这头血缘论,是姐妹;从爸爸那边亲戚关系排,是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