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促不及防遭人揭短,难勉脸上有点挂不住,默默低头转身不再吭声。
蔺老爷扭头瞥闺女一眼,耸眉轻笑:“乱讲话。”
蔺大小姐不以为然:“没乱讲,昨天我们见过,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不过他很有趣,还蛮可爱的。”
厉海攒眉收敛笑意,给众人纠正认知:“庭庭只是天性纯真而已。”
其实傻就是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样一说,谭部长和蔺家父女反而显出个聊表遗憾的理解式笑容。
谭部长甚至出言调侃:“哎?还别说,霍公子长的跟阿海有几分连相,不说是朋友,我还当是你家远房亲戚。”
谭部长笑,厉海也跟他一样大咧咧开玩笑:“谭叔,你说我俩夫妻相啊?哈哈!”
“真不要脸。”厉江大声陪笑,斟出几杯功夫茶让厉海给大家送至面前品尝。
厉家老爷太太也没驳斥厉海讲“夫妻相”的笑话,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体面人谈话讲究点到为止,谭部长此时已看出厉家并不满意蔺宏远这门亲家,遂笑微微低头饮茶,不再多言。
但蔺老爷似乎并不甘心,又或者当真没瞧出厉海对霍振庭态度暧昧,抿一口香茶,笑容满面褒奖:“鄙人对厉先生仰慕已久,先前常听谭兄提及厉府门风高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两位公子钟灵毓秀年少有为,实在让蔺某心生艳羡。”
厉老爷拱手自谦:“哪里哪里,并不成器,不及贵千金秀外惠中卓而不群。厉某此生最遗憾的便是没趁年轻时再多生个体贴懂事的闺女。”
谭部长听罢不禁插言:“厉兄家风清正朴直,在沪城不说绝无仅有吧,也实在屈指可数,这一点倒和蔺兄弟家里如出一辙。就治家立业而言,二位应有许多共同话题。”
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厉老爷不纳妾是祖传家规;蔺老爷不纳妾,是因为他母亲蔺傲南因小妾进门而失婚,从此深埋心病,不许儿子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