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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不仅言语直白,而且恨意滔天。

霍振庭不仅听得惊恐交加,且为对方经历伤感万分。忍不住把瑟瑟发抖的身体贴向厉海。

范筹不在,厉海替他做笔录,傻媳妇挨过来,他反而撑手肘将其推开。

霍振庭只得强自镇定坐直身体,眼泪却不受控制滚落两腮。

厉海记完这一段,才发现霍振庭已经泣不成声,连忙推开纸笔,揽住对方肩膀为其拭泪。

这时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即便是上过战场的耿峯,也无法淡然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奇冤。

面对幽魂诉冤,仍是李木匠先开口:“侬现在还有啥未了心愿?”

冀房氏:“嗯在等,等伊家遭报应。”

李木匠:“冀家的人,也是侬的后人吧?”

冀房氏沉默了,她这百年来心情如何复杂,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读明白。

厉海心情沉重,默默把霍振庭脑袋按自己肩头,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

但此刻当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寻求谁的慰藉。

反倒是霍振庭终于得到厉海温情对待,心里好受很多,渐渐止住哭泣。

对冀房氏提出个他自己关心的问题:“婶婶,侬见过阿好姐姐吗?”

冀房氏面无表情点头:“伊家本来要姝好殉节,姝好自请出家,你们来冀家的前一天,她搬到山上去了。”

她讲这段话时全无情绪起伏,冀家每一位后人,于她来说都是罪人。她不在乎任何人死活,只客观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