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厉海显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光绪帝才在位几天呐?他有工夫弄这个?”
耿峯也笑起来,但是对厉海说:“您还真别笑,您上街转转,没准还能看见逊帝薄仪的赐字。”
“册那……不是吧?”厉海觉得这件事情开始有点儿从怪异走向滑稽的趋势了:“逊帝薄仪前几年不也跟他淑妃娘娘离婚了吗?他赐的哪门子贞洁牌坊?”
耿峯:“是呀,这位还建在,您如果有机会去问他,我想连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这档事。”
“哦!我懂了。”厉海抚额大笑:“这玩意拿青砖叠巴出来的,上边写个玉皇大帝也成呐,天晓得从哪来的‘御赐’。”
耿峯点头:“这件事,靳队长与您兄长有讨论过,刚巧当时我也在场。前朝皇帝的确有赐封过多位诰命夫人,也提字御赐过烈女牌坊。
但受封妇人,不是将军夫人,就是状元母亲,有表彰其辅佐丈夫建功立业者,亦有赞谕养儿有方,为国争光者。
从没有因为哪个妇人殉节、守寡,就给赐牌坊以示嘉奖的。
您想想,历朝历代皆以民之众,为国之根基。因为有民才有兵,有民才可征税,若鼓励妇人全都去殉节守寡,岂非自断根基?”
厉海跟范筹听得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应话题。
耿峯看他俩不吭声,以为自己陈述不够周全:“你们不信?”
厉海摆手:“不是不信,是我们从前没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暂且没什么想法。”
耿峯再要开口时,霍振庭忽然站起来解外套衣扣。
厉海扭头仰脸询问:“怎么了?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