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晒到脑瓜顶滚烫,沪城两辆警车终于直奔楚县治安所门口而来。
厉江说只派两个检验科的法医过来,但实际上还有三名外勤探员;是他们局快退休的资深探长老关,和老关的两个徒弟。
三人一下车就满脸揶揄冲厉海嘿嘿轻笑,大抵是想说他:居然能把个“回娘家”的案子办这么热闹,侬可真厉害。
厉海看别人笑他,自己就不好再发笑了。双臂使力一撑跳出座斗,站笔直给前辈敬了个标准军礼:“关老师。”
老关嘴角抽了抽:“出趟差就变客气啦?”
厉海指指自己嘴角被人打破皮的地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哪是出差?简直奔命。关叔,您能把那个倒霉司机捞出来的吧?”
老关哭笑不得:“阿拉尽量……只要他没做过,问题不大。”
厉海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这地方邪性的很,把司机捞出来咱们就撤吧,唉……”
“邪性?”老关扁嘴挑眉:“这词儿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
厉海又往前凑凑,把手拢在嘴边对前辈耳语:“不是亲眼看见,我也说不出来。”
他把霍振庭路遇“喜丧”忽然发癫的事情对老关探长简单讲了两句,末了询问对方:“关叔,您以前瞧见过这种事吗?”
“霍公子没事吧?”老关表情惊讶小声咂舌:“听人说过,没亲眼见着过。”
说着拍拍厉海肩膀:“侬找个地方歇歇,阿拉先陪鉴定科把汽车的事情搞定。”
厉海点头道谢,将「齐园大饭店」的位置指给老关。
随即跨上摩托车,躲开治安所这块令他身心俱疲的是非之地。
厉海回到齐园大饭店的时候,不只霍振庭在睡觉,连范筹都仰在椅子上鼾声如雷。
伸脚踢踢椅子腿,鼾声骤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