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已经把受伤的事忘到脑后,忽然被人提起,又唤起疼痛记忆,捧起双手放嘴边吹:“痛痛飞飞,痛痛飞飞,庭庭不哭了。”
“庭庭真乖。”厉太太也抻头帮他吹两下:“你告诉孃孃,你看见那个东西,有多大?”
霍振庭拿两只手比划个大号饭碗:“这么大。”
厉太太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重光又没怀过孩子呀,这是哪来的小鬼?”
戴齐天闻言立马来精神,眼瞪溜圆小声惊呼:“干娘,你说他有阴阳眼?”
厉太太摆手:“我哪知道?我是在老家听人说过,小时候突然变傻的,都是被地仙摸过脑袋,能瞧见别人瞧不见的东西。”
说着扭头追问戴齐天:“你晓得地仙吧?”
戴齐天:“晓得,胡黄柳白灰,邪性得很。”
厉太太点头,转而又来问霍振庭:“庭庭,你告诉孃孃,昨天你为什么突然跳进池塘呀?”
提起这段,霍振庭心里又难过起来:“姐姐心疼我挨打,叫我跳进水里,带我走。”
戴齐天:“什么姐姐?你家里不是没人了吗?”
厉太太摆手示意她别打岔,神情审慎放柔声音继续追问霍振庭:“你说的姐姐,是你老婆吗?”
霍振庭点头:“嗯,老婆姐姐。”
厉太太眉头皱更紧:“你姐姐还在这里不?”
霍振庭摇头:“姐姐说没人打庭庭,她就放心了。姐姐回家咯……”他越说越犹豫,他也不晓得姐姐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已经像他爸妈一样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