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晦气。”

厉海摇晃脑袋甩开胡思乱想,抬头时蓦地看见霍振庭香肩全露胸膛半袒拥被坐床上,正目光惴惴凝视自己。

“既然起来了……”厉海说着又叹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替小傻子忧愁:“起来了,就把衣裳穿上吧,总光着,半夜容易着凉。”

霍振庭乖乖接过厉海递给他的衣裤,然后理所当然的,在床上站起身,拎起布裤研究正反面。

厉海回过神的时候,眼神已经落在人家“小铃当”上,猥琐得厉害。

“不是……谁看见这么大个男人一根毛不长,不得好奇多看两眼呢?”厉二爷自我安慰,顺理成章再多瞧两眼。

直到霍振庭研究明白布裤前后给自己套上,再拣起绸褂抖落开往身上穿,厉二爷这份好奇心才算得了个善终。

厉海看他穿完衣裳一动不动站自己面前,皱眉拍拍床铺:“穿完了倒是坐下呀。”

霍振庭立即屈腿抱膝乖乖坐好,比巡捕房的警犬还听话。

厉海看他脸上表情比先前木讷许多,心想小傻子明明已经喝过药,也能听懂说话,怎么瞧着好像比先前更傻了呢?

遂攒眉咂舌挨床沿落坐,柔声询问:“庭庭,还有哪里难受吗?”

霍振庭抬眼往厉海身后瞭一眼,确认屋里没别人才小声嗫嚅:“脸疼……”

提这茬儿,厉海就于心有愧了——

他带霍振庭回来,就是为了气厉江,厉江看出来了,那一巴掌本来是奔着厉海来的。

但巴掌临落定时,厉江忽然思及母亲大人和惹不起的准弟妹都在场,他这巴掌糊下去,今晚必定一番鸡飞狗跳很难收场。

所以这一记耳光,冲着厉海扬起,最后却朝着霍振庭的脸落下。

霍振庭看厉海半天没开口哄自己,以为他不高兴,小心翼翼颔首解释:“也……也不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