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眼神适应黑暗后一眼认出霍振霆穿这身衣裳不是日常西装。
这套西装款式别致、布料考究,在这么幽暗的地方仍折射出些许光泽感,厉海心中暗暗纳罕:“这是一整套礼服呀!”
而且是洋派绅士在结婚或者大型庆典上才会穿那种正装礼服,既修饰身材又烘托气质。
但是他一个人在家,黑漆嘛乎的穿这么套衣裳做什么?
厉海眉头紧锁小声嘀咕:“家里没大人管,就瞎胡闹了是吧?你大晚上穿这套衣裳,难道要去结婚?”
他一边说一边推霍振庭往回走:“去拿几件换洗内衣,你跟我回家住两天。回头我帮你把家里电灯重新装起来,看看要不要花点钱找个阿姨照顾你,放心吧……了不起就去保育堂嘛,总归不会让你饿肚子。”
霍振庭仍在吭吭唧唧小声啜泣,口中反复央求,说一些不想让姐姐走,姐姐不要丢下他之类的话。
厉海推开霍振庭房门时,迎面吹来一股透骨凉风。
沪城早春逢早晚时温度颇低,霍振庭却把房间玻璃窗完全敞开,麻黄色旧窗帘被晚风鼓荡高高扬起。
像两片来自冥府的招魂幡。
“唉!你开窗不冷吗?”厉海一边抱怨一边紧走两步上前关窗。
霍振庭却满脸紧张伸手阻拦:“不能关!姐姐让开的,是姐姐让庭庭开的!不可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