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走进卧室,头也没回。
总统套房当然不只一间卧室,初崎千鹤、琴酒和伏特加分别占据了一间,初崎千鹤的卧室在最里面。尽管已经在房间理住了三天,但他卧室的摆设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一切整洁得连服务员都无从下手。
同外边晦暗的客厅不同,房间里的采光相当好,阳光裹挟着海风的气息,在洁白大床上落下光影,原本没什么人气的房间竟然也变得温暖了起来。初崎千鹤静默站立了两秒,没有多留恋这一点可有可无的温暖,抬腿转身进了洗手间。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他洗了把脸,水滴打湿了额前的发,镜子里人的眼神冰冷又镇定。
——不对。
卧室里不对。
哪怕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动过,和他那照相机式的记忆核对一下会发现一切都保持原样,没有任何区别。但初崎千鹤对自己领地的掌控欲简直在这世界上是无人能及的——就算这只不过是他短暂的住所,他也不希望有别人的痕迹。当然,其实这也是他不爱出差的另一个原因。
琴酒和伏特加会因为找不到他人进入他的卧室,但在气头上的琴酒哪怕知道他的掌控欲,在事后帮他复原,也绝对做不到如此了无痕迹。至于伏特加,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
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抢在伏特加和琴酒之间进入了他的房间,并且在琴酒和伏特加到来的时候躲了起来,等两人离开后才出来,顺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帮他收拾好了。
——那么这个人现在很难离开这里。
初崎千鹤的手指在洗漱台边搭了两秒,洗手间的灯光落在他沉思的眼睫上。他没犹豫太久,转身出了卧室门,一眼瞟见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又不敢随便乱走动的伏特加,问:“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