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小本生意的商贩来说呢?

他们忙活一天,往往才能挣出一家人一天的口粮,戒1严一天,没了生意,家里的老老少少吃什么呢?

喝西北风似乎不是一句玩笑话。

那些穷人,在这四处动荡的世道下,永远要为如何活过今天而担忧不止。

侯准叹了口气,吩咐下去,给厂子里的工人多发一天的工钱。

打仗要死人的,枪子儿不长眼,伤及无辜的事情时有发生,动荡不安的岁月里,街上抓特务的,抓苦力的屡见不鲜。

闻尔孤零零一个人,要怎么活?

“少爷。”老刘敲敲门,也没等他同意,擅自推门进来。

侯准向来对他这种行为反感,但是老刘是个粗人,说了几次也改不了,索性懒得废话了。

“怎么了?”他问。

“程少爷来找您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带他上来说话。”侯准的心狂跳起来,程锐鑫找他,还是急事,难不成闻尔有消息了?

程锐鑫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咔咔的声响渐近,侯准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先出去。”他吩咐老刘,关上了二楼的门。

“有消息了吗?”侯准一把抓住程锐鑫的胳膊,急不可耐。

“有,”程锐鑫语速飞快,“北平城往北有一个军营,是小军阀屯兵的地方,前一阵我哥托人问了,那里面的人说不知道什么闻尔,但是去年冬天抓了一个可疑的人,记不得自己的名字,听他们的描述,那人长着细长的眼睛,右眼下还有一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