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拧得挺高,一手掐着腰,眼角半吊。
腿上的黑色短裤很不羁地卷着边,让闻声觉得他还是那个看什么都带些讥诮的中二男高生。
闻声眯着眼睛再次想笑,她冲李延时打手势,说自己先去洗澡。
李延时点头,两步走到旁边,把自己刚扔到地上的说明书捡起来。
好赖还是再研究一下,不然只能又点外卖了。
自从李军去世,李延时彻底搬出家,他其实和袁娅联系得并不多。
除了闻声的事,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把李军的死也怪在了袁娅头上。
一夜之间痛失所爱,也没了那个在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像英雄一样所向披靡的父亲,李延时真的没办法原谅袁娅。
这几年,他和袁娅的交流,仅限于一年到头来那几通简单的电话。
所以老实讲,刚接起来时,李延时并没有怎么听那边的人说话,直到袁娅问到女朋友。
“女朋友?”李延时出声。
刚走出去两步的人听到这声猛地顿住脚,回头看过来。
李延时扬了眉扫过去。
闻声刚想比口型解释自己实在气不过,才随便这么胡诌了一句,然而嘴才张了一半,就听到李延时犹豫都没犹豫对着手机那侧道。
“对,女朋友,准备明天就求婚,马上就是未婚妻。”
李延时一面展着手里的说明书一面接着说,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总之语气是真的气人。
“还是那个,不然呢?”李延时笑,“你儿子是大情种你不知道?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不让在一起那你尽管试试,你今天给我拆散,明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家里安眠药准备了好几瓶,实在不行,我躺跑道上看有飞机碾死我没,我前两年买了保险,真死了还能赔您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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