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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呕得很厉害,以至于身旁有姐姐过来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闻声摆手,手伸到水龙头下,再次捧了水拍在脸上。

人心情不好时胃口也会不好,这在医学上有科学的解释。

而再严重一点,难过的值突破身体不能承受的范围时,肠胃起反应,是真的会呕吐。

机场的洗手间很干净,白色的流利台被擦得一尘不染,连水渍都很少。

闻声靠在台子上,看镜子里的自己。

其实她不太明白,明明并没有和李延时在一起太久,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闻声恍惚中抬头,看到机场外兜头泼下的雨,突然意识到她喜欢的少年或许要被永远封存在那场热烈的夏天。

大概往后很多年,她都不会再看到那样的天气,初春早自习时的清风晨露,三月樱花四月栀子的教学楼天井、盛夏酷暑里的西瓜棒冰,水珠勾连在车站牌下的雨天,十月秋日的银杏,初冬深夜在她那个小卧室两个人手里的热茶,以及跨年那场不知道是在纪念谁的大雪

闻声一时分不清,她是更怀念那分明的四季,还是站在那四季里的人。

闻声想,这是她风声鹤唳的十八岁。

往后,都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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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时下飞机,从过海关开始,一共给闻声打了十几个电话。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人接。

他没再接着打,想着从机场出去,先去医院看看。

无论发生了什么,总要见了再说。

好不容易从机场出来,下了停车场,打到车,出租刚开出告诉,文童打来电话。

“闻声”她声音有点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