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握上门把,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去。
迟疑间,王建国的咆哮夹杂着拍桌子的响声,再次从门缝里传出来——
“七张卷子,你好好写哪张不拿高分???”
“你瞅瞅现在是不是比你自己的脸都白!!”
“什么叫纸本来就比人皮肤白?!”
“其它卷子还知道写名字,为什么数学卷连名字都不写??
“睡着忘借笔了??!你怎么不把自己忘家里!!”
隔着半个门闻声都感觉到了那被甩到脸上的感叹号。
全年级十二个班的班主任都在这个办公室,屋子大,王建国的桌子又靠里。
挨训的那人回答的声音不高,从头到尾闻声只能听到王建国一个人的怒吼。
能掀房顶的那种。
闻声握着门把的手再次松了送,低头看手里的单子,这报名单竞赛课的老师说这个课间就要拿过去。
想了下,闻声硬着头皮,叩了两下门。
随着被叩的动作,门往里动了动,开了一半,空调的凉风从里扑出来。
沁心凉的风裹挟着王建国的怒火,和身后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让闻声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她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往里迈了半步,恭敬地叫了句:“老师。”
桌子后略微谢顶的中年男人,将军肚剧烈地起伏着,脸染得通红。
他撑着桌子往门口看:“闻声?进来。”
闻声手从门把上滑下,推开门,往里走了两步,下意识抬眼扫了下站在桌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