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跟在陆卿婵身边很久,即便她戴上垂落到脚的幕篱,他亦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赵崇的事过去后,柳乂一直压着消息。
那段时间陆卿婵在府中,鲜少出去,她并不知道那日官府里发生的事,更不知小陈等人的事。
好在府中有柳乂的亲军,陆卿婵压着脾气,立刻令人过来。
她这才知晓先前的事,遣人去确认过身份后,军士们立刻将那受伤的人抬了进来。
跟着他们的刚好有位随军的医官,府邸里的医官也一并过去帮着诊治。
小陈是个藏不住话的,加之安冉等人不知道柳乂封消息的要求。
仅是在这半个时辰不到的空档内,小陈愣是将去年冬日洛阳分别到不久前休弃赵崇的事全都讲给了陆卿婵。
“真是大快人心,夫人!”他的眉头渐渐舒展,“您是没瞧见赵崇当时面如死灰的样子,不过要仆来说,实在是他活该!”
陆卿婵面容温婉,声音也柔柔的:“多谢你们。”
她一点也没有要发脾气的样子,但一旁听着的安冉却觉得使君这回恐怕要遭殃了。
安冉忍不住地抚上额头,暗想这祖宗若是真发起火来,使君该如何招架。
平日就够难哄的,这样大的事也瞒着……
陆卿婵的神情还是那般和柔,但安冉已经能看见她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小姑娘真生气了。
安冉心中涌起中说不清的感受,既想看柳乂的笑话,又奇妙地为陆卿婵委屈。
即便是宠人,也不能当金丝雀似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