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孩子没了,她再没什么值得他心慈手软的筹码了。
褚清兰笑容僵住,眼睫闪了闪,“禹州,你胡说什么……”还在装傻。
沈禹州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满是赤红的煞气,在褚清兰不可置信的眸光中,虎口一点点紧缩。
沈念如哪里见过自己哥哥疯癫至此,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哥哥,你清醒一点,她是大嫂嫂,你不能杀她!”
当着沈家人的面,哥哥若是杀了大嫂嫂,祖母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兄妹的。
“滚!”
沈禹州甩开沈念如,提起地上的褚清兰,生生掐着人,把她丢进宗祠里。
这一次,他不会再偏袒任何人,他要还阿娇一个公道。
时值夏日,苍茫大地被烈日烤得炽热无比,枝头的树叶也晒得泛黄卷曲,空气里没有一丝微风,只有蝉鸣声从密密麻麻的枝叶间传出,聒噪至极。
靖安侯府濯缨阁里,身披薄纱的少女侧卧在贵妃榻上小憩,屋子角落摆满冰鉴,几个侍女摇着绫绢扇,轻轻为她扑凉。
尽管如此,林宝珠仍旧心情烦闷,只要一阖眼,梦里满是血色。
时隔半年,她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泥土混着凉血的腥气,醒来后便忍不住抱着痰盂吐了起来。
侍女手忙脚乱地伺候着,乳母端来药,她也不愿喝,推拒后重新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