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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怿并未即刻下旨昭告天下,而是先让宫中内府准备着大婚的事宜。同时下旨,将远在关州带兵的司马阔召回。如今突厥已退兵,他便没理由还驻守在关州口。

“你这大婚,不用昭告天下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尚有司马阔未除。”

龙乾宫内书房里,陶依靠在御案上,闻言望向元怿。她知道元怿定然在关末二州留了后手,虽有安襄这层关系在,但真的到了江山大事上,亲父子兄弟尚且反目,又何况是这般关系。想了想,她还是道:“司马阔,未必就有反意。”

元怿坐在龙椅上,面前放着传国玉玺,她将玉玺印面对着自己,看着上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出神。

“但,他也未必就没有反意。过去当皇帝的是他岳丈,如今是杀了他岳丈一家的我。”元怿回望一眼陶依,“我已然宣旨召他回京,既然突厥撤军,他便没道理还带兵留在关州。”元怿说着,将玉玺放回原处,继而捏过桌上的糖糕。那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她知道陶依从小嗜甜。“他有没有反意其实并不重要,可若他要反,我们便有危祸。”元怿将糖糕递给陶依,陶依看了眼糖糕,接过来咬了一口。过去在欢喜镇,元怿也曾买过糖饼给她,宫中的糕点比外间自然要精致许多,只是吃在嘴里,却不如当初那番滋味。

“处理了司马阔的事,就让三娘她们进京吧,带着岁安一起。”

“嗯?”陶依不解,只见元怿冲她笑了笑:“我要同月儿成婚了,总得有家里人见证啊。”

陶依望着元怿的笑容,也跟着笑,她在心里同时松了口气,幸亏,元怿身边还有阮舒月。

不出元怿所料,司马阔果然拖延回朝。元怿再传旨时,随旨附上了一封安襄的亲笔家书,信中尽书其一家如何在宫中安养,让他好好为皇帝效命之言。司马阔收到此信勃然大怒,这如何是在让他安心,分明是告诫他,他全家都在郎元怿手上,让他乖乖回京交出兵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