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位的圣旨,那夜他已当着皇上的面亲手烧掉。皇帝的死并非突发,一辈子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能忍受亲生的儿子如此忤逆,对他说出那样残忍的真相后,又当着他的面亲手烧掉了至高无上的圣旨诏书。
“郎延禩,你最爱的汉王爷,你的宝贝嫡子,永远也回不来了。突厥的狼骑会将他的人头挂到旗杆上,他会是第一个,这样屈辱战死的皇子亲王,简直是黎朝之耻。”
“你!畜生!”老皇帝最后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一代帝星就此陨落。
鲁王死死盯着面前的灵柩,自此这江山便是他的了。他已于灵前登基,这个天下,从此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汉王,此时应正受困于突厥军,前有强敌后无援兵,连粮草都供给不上,该是天命不佑。
思及此,鲁王深吸一口气,心中默语:“父皇,你放心,我会给老六以亲王之礼好生追封安葬,他马上就会去地下陪你了。”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写的略eo,往后我得写点高兴的?
第17章 峰回
鲁王登基的圣旨传遍全国后不久,汉王军大胜突厥即刻班师回朝的消息也传入京都城。此时距先皇驾崩已过月余,朝中鲁王党一力保驾,而汉王党多是武将此次不少都随汉王一同出征末州,加之鲁王提前准备好的遗诏之力,竟真的让他名正言顺的登了基,改年号为圣平。为避名讳又显天恩,他还特将自己名字延祏改为延拓,兄弟亲王便不必更名避讳。
此时,这位初登大宝的新皇正在乾阳宫内大发雷霆。“他竟逃出来了?还打了胜仗!”郎延拓一把将面前的奏报摔到地上。这般境遇,他是怎么逃出来的?陈天师不是一直暗中和突厥勾结,末州的布阵图还有军需亏空都是事先做好的,都做到如此了,怎么还会让他,逃出来?果然,这个姓陈的废物留不得,上次本还想借老五的手除掉他,顺带拉老五一同下马,没想到老五生了个好儿子,竟让他逃过一劫。那个陈天师也当真该死,竟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铁羡上前,躬身拜道:“皇上息怒,末州突降暴雪,山路阻断,突厥狼骑过不来,这才给了汉王逃生的机会。”
“天降暴雪?你的意思是天佑汉王,是朕行不义之道了吗?”
铁尚书闻言吓得膝盖一软扑跪在地,“臣不敢!请皇上恕罪!臣有一计策愿献于陛下。”
郎延拓握紧拳头深吸气,黑着脸哼了一声,铁羡两步爬过来,起身弯腰低语道:“汉王归朝,大局已定,且汉王世子在我们手上,料他不敢再生事端,届时我们只需在军饷粮草上如此作为……”郎延拓渐渐眯起眼睛,听他说完后,冷笑道:“这一次如果办成了,你便是兵部铁打的尚书,若再办砸了,便回你的刑部当个狱卒去罢。”
“臣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死而后已!”
皇帝丧期已过,民间恢复往日生活,汉王府却门庭冷落再没了过去的热络。元怿从轿子上下来,看了一眼汉王府挂着丧仪的大门。她知道此时登门并不合时宜,但她实在挂念陶依,这月余来除了在丧礼上见过一回,她便再都没见过她,也不知陶依现在如何了。听元恒回来说,元恺守孝毕便被三王伯接走至今未归,想来汉王府里如今还不知该急成个什么模样。
而等她踏入王府,却发现汉王府除了冷清些再与平时无异。元怿没有直接去后院找陶依,而是先去向汉王妃问了安。汉王妃比照过去要憔悴许多,只眼神却清明晶亮很有精神,元怿向她请安后两人闲谈几句,提到元恺至今未归时,汉王妃将手中茶盏撂到桌上。“带走元恺我还有陶依,汉王府总归还有人在,便不会任由他鱼肉!”
元怿听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新皇已然登基,这话说出来实属大逆不道。
“我真是糊涂了,和你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明白。”汉王妃自知失言,绢帕拭了拭眼角,“去和陶依聊聊吧,这些日子她一直郁郁寡欢,从宫里回来后好几日都没怎么说话了,你们关系最好,她会听你的。”汉王妃说罢一叹:“难为这个时候你还能来,也只有你来了。”
元怿起身再拜,“是,侄儿这便去了,望婶母多看顾身体,康健平安。”
元怿辞别汉王妃去往陶依的别院,往日里走到近门口时便能听到里面嬉笑声音,如今却冷冷清清仿佛没了半点人气。
元怿没让丫鬟通传,挥手示意仆从退下,独个儿走进陶依的闺房,“陶依。”
“你来了。”陶依看到元怿眼睛稍稍亮了下,随即笑笑:“快进来烤烤火吧,外面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