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 她咽下这些酸甜的水果时, 都觉得有些反胃。

世间至坚之物, 在劈头盖脸地凌迟下,渐渐皲裂破损。秦易的血如泥浆一般渗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甚至连皮甲也彻底磨损得没有了。

他成了一个血人,还在继续摸索。

“他会死的。”时槐喃喃。

但傀儡人不说话,沉默地演绎着这些。

风刮走血肉,整个山谷都蒙上一层血雾,秦易的身体逐渐裸露出雪白的、无暇的仙骨,每一寸都透着金玉的质地,华美又皎洁。

在一片凄厉的血色里,如明珠擦去尘埃。

时槐沉默着,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将作呕的感觉压下去。

她侧过脸,不想再去看。

但刚刚看过的画面,始终在她眼前闪现。凌迟的刑罚至少是有尽头的,血肉一刀一刀刮走,犯人就会死去,但怀着仙骨的秦易死不掉。

如果他成了一具骷髅,这些罡风也会将他磋磨成一捧骨灰。

“系统,你到底要做什么?”时槐第一次主动问道

【滋滋……】

系统似乎说了什么,但却归于一片电波不稳定的声响,什么信息也没有传达出来。

时槐觉得有些烦躁,她坐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

劲直朝着戏台子走过去,提起拨炭火的铁签子挽了一个剑花,对准了傀儡人的眼睛,“说话。”

傀儡人不说话。

四周的空气凝滞下来,只有窗外呼啦呼啦的风雪声,竹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