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细微的荆棘刺,而是穿膛破肚的粗干,医者若稍有不慎,患者便会尽气而亡。
倘若真的只是后宫之事,何必忍耐。
三哥的嗓音暗哑沉沉,听得裴徽澜心中微凛,散落的醺意被劈开。
她顿默不语,怔怔地看着裴牧曜。
裴牧曜示意宫女上前将她扶入马车,待马车驶入宫门,宫门再次合拢之时转身准备离去,然而转身的刹那余光瞥见隐没在远处树下的身影时,他眸光微凛,如长剑般刺向远处。
裴翊琛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清亮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裴牧曜敛去眸中的冷色:“月色下漫步,皇兄好雅兴。”
“三弟说笑了,不过是特地在此等你罢了。”裴翊琛道,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宫门的方位,“徽澜这是怎么了,不愿回宫?”
裴牧曜笑了笑:“饮了点葡萄清酒,撒娇呢。”
闻言,裴翊琛颇为不悦地拧了拧眉,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裴牧曜姿态慵懒地靠着骏马,等他开口。
裴翊琛渐渐地收回目光,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眸,道:“孤在这儿等你,不过是想叮嘱三弟一句,父皇将端午佳庆一事安排给你,你可要好生对待,莫要辜负了父皇与孤对你的信任。”
册封瑞王圣旨下发之时,端午佳庆一事也随即落在裴牧曜的手中,而往年,这一盛事多由裴翊琛牵头筹谋。
裴牧曜挑了挑眉,神色淡淡的‘嗯’了声,顺着他的话道:“多谢皇兄好意相告,若真遇到事情,必是要找皇兄帮忙的。”
裴翊琛眸光幽深地盯着他良久,颔颔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