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颐想起三日前那晚,天边黑云滚滚,隐有闷雷作响,他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魔气,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鞋都未穿,又惊又急地召出武器赶去山门,然后便见到处在暴走边缘的七徒弟,和已经重伤昏迷的六徒弟,那时七徒弟满眼赤红,浑身暴虐的魔气压都压不住。
七徒弟看向自己,那双眼睛空洞洞的,就那样静静对视了一会,七徒弟脸上麻木的冷漠褪去,他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他开口,神色中带着一丝茫然无助,“救简渔。”
沉颐也说不清楚他当时是什么心情,怎么他的徒弟们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六徒弟的伤耽搁不得,沉颐没问发生了什么,先带着六徒弟去了药房,他给六徒弟疗伤的时候,七徒弟就在门外等着。
等六徒弟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沉颐打开了房间的门,“你六师姐没有生命危险”他是这样告诉七徒弟的。
紧接着,他骤然出手,内力凝成的锁链攻向魔气缠身的七徒弟。
七徒弟身上魔气暴涨了一瞬,反射性展开攻击,攻击到一半,魔气又猛然缩了回去,于是那条锁链顺利将人绑了起来。
沉颐看了一眼徒弟脚腕,那里本来戴着一只银脚铐,现在不见了。
现在看来,那只脚铐,压制了他的修为,也保护了他。
沉颐把人带去水牢关了起来,从始至终,七徒弟都异常安静,他克制着自己的魔气,既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