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姣说:“很久了。从你对我说出‘你一定会在丹修大会上大放异彩的’这句话之时我大抵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师兄说的多半是客套话,实际上那时的我也拿不准我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可就是这句话让我选择了走上这条道路并且一直走到了现在。我很庆幸,指引我的人是师兄, 从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努力追上你才行。”
她在药王谷的时候,隔着玉牌对他说, 我会努力追上师兄的。
而那时的徐沉云受困于阴火, 不知是真情还是实意地回道:我期待着那天到来。
徐沉云明显也回想起了这件事。
他轻笑道:“那时候,我可没有料到你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
唐姣说:“看来我还是成功地吓到师兄了?”
“比起说是惊吓, 倒不如说是惊喜。”徐沉云声音温和,“你似乎无师自通,知晓如何释放魅力, 所有人都甘愿成为你的陪衬,即便是我,也免不了成为你的裙下臣。”
唐姣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只当她是师妹而已,她只当他是师兄而已。
这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吗?
是他亲口提出的, 也是她亲口答应的。
他们之间只能是师兄妹, 不该有别的多余情愫。
可他说他是她的裙下臣。
她在脑海中翻阅了百余本合欢宗秘籍, 也没找到他这句话的出处。
既然并不是秘籍中的某句话,难不成是他的真实想法?
唐姣迎着徐沉云的目光,善辩的唇舌忽然变得僵硬。
她想问——“裙下臣”是什么意思?这话你也对别的女修说过吗?究竟是你有意,还是我多心——转而又想,若是真问出口了,就是越界了,二十年来,他们默契地都没有谈及当年的群门宴,保持着时近时远的奇怪距离,没有一人敢当那个先说出口的人。
那件因为年少无知而发生的荒唐事,现在竟然变成了无法触及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