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蹲在少年面前的这个男人,手里也捏着薄薄的一片肉,烤得金黄,香气四溢。
他笑得和蔼,横肉堆砌在两颊,随着嘴唇的一开一合蠕动起来。
“来,吃吧,这可是肉。”男人说道,“你的嘴很久没有沾过油水了吧?”
他说着,将手伸到笼子边上,手指连同那片肉一并送到了少年嘴边,之前踢笼子的男人见状露出了怨恨的神色,像是觉得少年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在他之前饱腹一顿。
自从旱魃肆虐,少年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
甚至一天之内能吃到些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奢求吃肉。
他抬眼看了男人一眼,铁链搅动,慢慢支起身子,凑近那只伸过笼子的手
围着火堆,细嚼慢咽地吃着这来之不易的鲜肉的人们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他们立刻回过头去,看到先前靠近笼子的男人正捂着自己的手惨叫。
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淅淅沥沥往下流淌,另外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则冲过去狠狠地踹笼子,笼内的少年像一株苇草,东倒西歪,撞在铁栏杆上,不消片刻脸上就沾满了血。
但是他却在笑,比他们更加放肆地大笑。
少年吐出嘴里的东西,那俨然是一根断裂的手指。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有匆匆跑过去帮忙察看伤口的,有愤怒地冲过来将笼子的锁打开,拎着少年的衣襟将他拖出来的,拳打脚踢的,骂他不识好歹的,似人间炼狱。
“徐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