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百年,她臭名远扬,整个佛门上下没有哪个佛修不知道她的事情。
“那时候,佛修们都躲着我, 你知道吗?明明是人高马大的男修, 却偏偏躲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场面别提有多好笑了。”李少音说道,“但是我当时最多的就是烦恼,以前我基本上找人双修都是无缝衔接的,就因为他们都躲着我,我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跟人双修过了。我也想过找其他修士,不过看来看去还是佛修最香。”
那个阴雨天,李少音实在忍不了,披衣出门了。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所以她没有撑伞,也没有用真气护体,整个人像一只湿漉漉的鸟雀,纤细瘦弱,就等着哪一位发了善心的佛修向她伸出援手,她就好借机顺水推舟。
坏消息是,佛门已经明令禁止了她踏入。
所以李少音在门外游荡了半天,如同冤魂,濡湿的碎发贴在额头上,眼睫被雨水压得向下坠,一颤一颤的,嘴唇微微泛白,平日里高傲明艳的样子全无,她自己见了都觉得楚楚可怜的程度,就这样了,都没有一个佛修敢将她请进来,最多只是远远地看着。
有佛修心下不忍,道:“李姑娘,要不然你就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李少音装傻,眉头微蹙,好委屈,“外面好冷啊。”
她装模做样了半天,对面都没有反应。
于是李少音又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说:“小师傅,可以让我进去避雨吗?”
众佛修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同样一句话:这个女修确实没救了。
他们摇摇头,一个二个从李少音面前过去,李少音连门都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犹如肥羊一样从眼前晃过,指腹转动着手持,嘴里念念有词,似在为她洗脱罪孽。
“我气死了。我有什么罪孽需要洗脱?”即使在回忆的时候,李少音也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过是在毁了十几个佛修的道行之后,抽身而去,寻找下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