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劝慰,考生这才收了东西,跟在监试后面。
在路过宁颂号舍时,监试放慢了脚步,专门看了宁颂一眼,发现宁颂没事之后才离开。
宁颂认出了这位监试,是陆之舟陆大人身边的人。
四周不停地在走人,考场气氛分外凝重。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考场负责派发的食物没有送来,负责他们这一片区域的号军也不见了身影。
宁颂开始用中午节省下来的水做饭。
由于中午有学有样,对面号舍的学子也没有吃号军给的食物,而是选择自己做饭,因此,此时仍然全须全尾地坐在号舍里答题。
看见宁颂按时做饭,他不由得露出一个钦佩的眼神。
狠人啊!
按照逻辑,一下子这么多人中招,明显是考院里食物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宁颂竟然还敢吃东西。
就不怕腹泻被带走吗?
下午被带走的那位考生,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宁颂却不管这么多他亦有自己的考量。他当然知道,所谓的疫病与考院里的饭食脱不了干系,但他得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
补充能量不光是与躯体的饥饿与否有缘,有时候食物关乎的是人的精神状态。
乡试本就压力大,如今又有患病的疑云,他担心自己扛不住。
何况,虽然疫病的疑云没有厘清,但宁颂中午吃饭没有出事,自然也默认被过滤的水对他影响不大。
不一会儿,宁颂的号舍里冒出了香气。
其他考生无不沉默。
只是,伴随着这香气,他们不知不觉也饿了。
本来打算饿一顿的。
受到宁颂的影响,其他学子们也有了反应,有的开火做饭,有的摸出自带的干粮准备直接吃,还有的下定决心干脆不吃。
宁颂没管这些,吃完了饭,收起了自己的锅碗。
眼看着夕阳落下,天暗了下来。
宁颂点着灯烛,将最后一首试帖诗做完。
试帖诗是他重点突击的项目,自从进了白鹿书院,他就给自己规定了任务,一周做五首。
来自现代让他在策论上占着先天优势,也令他在试帖诗上久久不得要领。
但还好他的目的是考试,而不是当一位大诗人。
既然作诗的目的是应试,那么就按量取胜。
他不要求自己做出多么惊艳才绝的诗来,只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题目上拿到中等以上的分数。
于是,自从去年到现在每一周从未停止过练习。
作诗、批改、复盘的程序让宁颂在脑海中构成了一套作诗流程,好处便是他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这道题写完了。
实话实说,比平时简单一些。
至此,宁颂虽然还没有将最后一道题誊抄到答卷上,但已经答完了所有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