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热的像蒸炉,热浪烧灼将眼前景象一并扭曲成波浪,呼吸间仿佛将这份灼烧也一并吸入破破烂烂的胸膛,丝丝铁锈味翻涌上喉头,你习以为常地咽下。
眼睛又开始疼,你抹了把眼眶发觉它又在滴滴答答淌血,染红了挽住你手的少女衣袖。
你疼的直抽泣,却也强忍着莫名的委屈用大拇指碾着对方那一小块脏了的布料,血色暗花绽放于她的衣袖,如暗褐枯败的插花枝叶,让你不好意思的搓揉。
不想把她弄脏的,对不起。
可是……好痛,好痛啊,我是被讨厌的人吗,所以才会一直一直疼?
想哀嚎却无法发出声音,想逃跑却无路可走,最终只能懵懂呆在原地,任由意识搅和成浆糊。
你开始思考一切的根源。
我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而遭受着一切的呢?
如果,如果是为了你们的话……
你打量着陌生的三人,连哭泣的力量都丧失了,任由棕发少女拉住自己的手。
十指相扣,你悲哀地发现与漂亮女孩相比,自己不说狼狈的要死时不时滋血花,居然连完整的手指都没有。
抽抽鼻子,你在足以让人晕厥的疼痛中微动指尖——如果那血肉模糊的腊肠能称得上指尖的话,心里委委屈屈地想着什么倒霉鬼才会连无名指都没有,又直觉自己丢掉了很重要的、之前戴在无名指上的东西。
是什么呢,想不起来。
你用完好的左手碰了碰还沾着泥土、跟刚从泥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断指处,没在乎那与心脏而言不值一提的痛楚。
——应该是、好喜欢好喜欢的东西,是被珍视的人所赠送的,应该供起来每天烧三炷香鞠躬的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