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不分...”鹤禅渡声音急促,他手一遍遍摸着关醒的头,时不时去暖他冰凉的侧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关醒的耳侧,又将脸贴在关醒的额上,他一边边重复,语气里满是懊悔:“不该心软答应的,当时就不该分.....下一次你再怎么闹都不分了....”

关醒的心在时隔一周之后终于重得安宁,他监督着鹤禅渡找护士包扎好伤口,又朝他张开手,然后被鹤禅渡重新抱在怀里。

关醒看着他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天是不是在家里啊?然后生气,故意不理我?”

鹤禅渡想了想:“是啊,都要被你气死了”他故作生气的咬牙,捏了捏关醒少了很多肉的肚腩。

看着关醒露出抱歉的笑,鹤禅渡无奈的继续到:“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鹤禅渡垂眸看着在月光下反衬出一轮幽然光晕的手镯:“我怕你把它要回去。”

关醒瞬间说不出话了,看着鹤禅渡蒙着一层月光莫名孤寂的眼睛,好半天才低喃了一句傻瓜。

然后又提起声音继续到:“咱们现在既然已经复合了,那和以前一样,不应该有事情瞒着对方,我是你的男朋又,咱们应该彼此信任是不是?”

鹤禅渡看着关醒,很乖觉的点点头。

关醒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渐渐收敛了笑容,从他怀抱里退出来,一脸正色:“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没有好好吃药?”

有生以来,关醒第一次在鹤禅渡脸上看见心虚加如临大敌的神情,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几遍,最终还是无奈的皱眉:“嗯....有几天吧,就只有几天而已.....”

他一遍说着,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关醒的神情,关醒并没有生气,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鹤阿姨告诉我,你的心理情况不容乐观,你的父亲也希望你可以回英国治病,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关醒眼睁睁的看着鹤禅读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变得极其不好惹,连忙打住:“好好说话,不许生气,快点!”

“嗯”许久之后,他用鼻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关醒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他自己都承认了,看来鹤禅读的心理状真的亟需就医,关醒一眨不眨的看着鹤禅渡,犹豫了很久,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鹤禅渡,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那种只能在一起三天、三年的在一起,是那种想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我要一个能活到长长久久的你,我不想你失眠、焦虑,不想你抑郁、悲伤,我不想再看见那个站在窗户上去够蝴蝶的你了.....”

关醒看着鹤禅读灼灼的眼睛,整个人的身体绷的极紧,像是被拉开的弓,带着一种一往直前、不复回还的劲儿。

“我会救你,会义无反顾的一直救你,可我也怕,怕我哪一天来不及,你穿着那条红裙子不见了,我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找都找不到”

他拉起鹤禅渡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同他一起感受那至死方休的急速心跳,可等到他说下面那句话的时候,整个心脏重重一跳,漏了一拍。

“我受不住的...我真的受不住的”

“我想让你好好的。”

鹤禅渡很久都没说话,他定定的看着关醒,眼里是抓不住的空茫:“可是珠珠,英国距离这里好远,我们刚刚不是才说了,不分手吗?”

“不是分手”关醒连忙道,眼中满是焦急:“我们不是分手,我们在一起,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去找你,我以后都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其实两人彼此心中都清楚,目前他们面临的阻碍实在太多,只是是彼此父母给的压力,就将两人折磨的摇摇欲坠,暂时的分开对两人都好,他们能慢慢积蓄破土的力量,等到真正独立时,那时的阻碍对于他们来说也将无足轻重。

这已经是基于现实最好的选择。

“珠珠”,很久之后,鹤禅渡才说话,瞳孔里的空茫不见,只剩浓郁的黑暗在翻涌,他骤热伸手,捏着关醒的下巴,力气很大,然后缓缓贴近关醒的脸,垂眸哑声道:“你会骗我吗?你说话算数吗?”

关醒任自己被捏痛,一双眼睛坦诚至极,他一字一句,说下自己的誓言:“不会骗你,三年之后,我将永远和你在一起,否则,不得好死。”

鹤禅渡终于笑了,是那种安心的、满足的笑,脸侧的酒窝都露了出来,他松开手,低头,吹了吹关醒变红的下巴。

他仔细观察那个可怜兮兮的下巴,又觉得心疼不已,然后低声道:“珠珠,不必这么严重的话,要是你没遵守承诺,我来找你就是了。”

.......

只是到那个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我会狠狠吻你、抱你,即使你哭着喊着,我都不会再松手,我会咬的你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