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她吃退烧药么?”
“看着不舒服的话可以吃,但我看她精神不错嘛。”
小姑娘对这个亮亮的东西很感兴趣,抓着听诊器的胶管,似乎觉得触感和她的安抚奶嘴差不多,拽过来就要往嘴里塞,杨朔赶紧抢回来:“哎~这个不能吃。这叫听诊器,我可以用它听到你的小肚子说什么哦。”他很会逗小孩,把听诊头挪到腹部,挠她的痒,“你叫什么名字啊?哦,它说咕噜咕噜,你叫小咕噜是不是?”
小婴儿咯咯地笑,也不怕他了,抓他的卫衣帽绳玩,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奶猫。
妈妈继续说:“如果爸爸没出差就带她去医院看看了,但这两天哥哥感冒咳嗽,没上幼儿园,我一个人实在走不开。”
“带两个孩子很辛苦的吧。”穆之南说。
“唉,原本以为哥哥上了幼儿园就轻松了,结果三天两头的感冒咳嗽,他一生病,家里的妹妹也跟着生病,真是……好累啊。”
“小朋友的免疫力就是在这样反复感染和痊愈的过程中建立的,不用太担心。”穆之南起身准备给她倒水,孩子妈妈拒绝了,说哥哥一个人在家,她们要回去,不麻烦了,他点头,说,“还是要注意观察,一旦出现精神不好,呕吐或者气喘之类的症状,及时去医院,或者来找我们也行。”
“真是太感谢了,你们家呀,可以开个专家门诊了,内外科都有。”
穆之南把婴儿和她妈妈送到门口,转身回了厨房,切好食材刚准备起锅烧油,腰就被一只手搂住,整个背贴在杨朔胸前:“哎你——我要炒菜了,怎么这么腻歪啊~”
“哪儿就腻歪了,我这刚一到家,还没抱上老婆就要工作,我都委屈了……”杨朔双手抱紧他,轻声耳语,“Hello sunshine.”
“你这个措辞……真老土。”穆之南微微侧过头,等脖子上流连的唇稍稍分开,说,“我也想你。累不累?你先休息会儿,马上就有炝拌小海鲜可以吃了。”
“吃什么小海鲜,小海鲜哪有你火辣。”杨朔一副挂在他身上不愿分开一秒的样子,“怎么今天是爱人,不是室友了?”——他说的是某天在楼下散步,遇到相熟的邻居,穆之南说自己是室友,杨朔还生过一阵子闷气。
“啧,多大个人了还记仇。上次是一群打太极拳的老年人,说出来大家都尴尬,年轻人接受程度很高,不一样的。”
“哦~这样。那你爱人好想你啊,来抱一会儿——”说着就把他往沙发上扯。
“哎别,等我先洗个手。”
“职业病啊洗什么手,又不是做手术,不用这么干净。”
“刚切菜的……”
也难为穆之南,在被人拖住的情况下还能草草把手洗了,杨朔捧起他的脸,从厨房吻到客厅,纠缠着他的舌头不愿放开,箍住他的腰,一直吻着退到沙发上坐下,穆之南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在他身上,牙齿磕到嘴唇。
“嘶——”杨朔不由得抿了一下嘴。
穆之南轻轻抚上他的下唇:“疼么?”
杨朔摇头,抓住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腰带里,放在了他觉得这只手应该放的位置,说:“这里倒是有点疼。”
穆之南以前对这些事还有些不符合年纪的青涩,跟杨朔在一起,被他教导着已经越来越会沉浸和享受了,也知道杨朔喜欢什么,尤其是看到杨朔紧皱的眉头,难耐又对自己饱含深情的眼,于是用了点力,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很熟悉的位置,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杨朔不觉后仰,胸膛起伏得厉害,半个多月,十七天,四百零八个小时没见了,他注视着穆之南的眼睛,笑意和情欲都是浓烈的,那眼神和手让他有种飞翔的错觉,飞到一团燃烧着的——
他突然脸色一变,抓住穆之南的手臂,用了些力气推开他:“你!你手……我操好疼!”
穆之南看着杨朔的眼睛泛起不对劲的红,眼泪即将掉下来的样子,他想起被拖出厨房之前——
“刚切了……一把小米辣。”他说。
杨朔扑倒在沙发上大叫:“谋杀亲夫啊你!”
穆之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可我刚才洗了手啊,是……没洗干净?”
杨朔从沉醉的巅峰跌落地面,弯着腰,缩在沙发上,发出一种动物受伤了的哀鸣,穆之南罕见的慌张,递给他一包酒精湿巾:“那个,要不……用酒精冷却一下是不是能缓解?”
杨朔红着眼:“酒精?你怎么想的啊,你见没见过有些人家里有个大酒坛子,里面泡着一大堆药材,往往还会加一根动物的这个器官吧?”
穆之南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故意笑的,你叫得这么惨我都慌了。”他这才调动了自己的理性思维,说,“对了,辣椒碱应该用酸中和一下,那不然,涂点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