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厚密的青苔蕨草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

方瑶想知道清楚樊辰怎么样了,阿武他们又在哪里,可怎么都看不清。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秽言!”

国师那张白得像纸的脸阴冷地看着她。

方瑶暗暗深吸一口气,岸上的那些东西应当全是国师趁她昏迷时,从她身上搜来的。

若她没猜错,面具和樊辰放在她这里的悬镜,也在这疯婆子手里。

方瑶的目光快速滑过那本册子,不知为何这个东西没被疯婆子收起来,而是跟其他杂物丢在这里。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尽量镇定地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

国师眼中闪过恨意,骤然一把捏住她的喉咙,“你是说我养的那只白眼狼吗?”

方瑶条件反射地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细到几乎看不清的丝线绑在身侧。

稍微一挣扎,那线就连着薄薄的里衣勒进肉里,疼得方瑶直吸冷气儿。

明明此时情况不甚乐观,可她的脑瓜子里却突兀地冒出曾经听过的老话。

以前老人说过,若是被鬼压床了,只要骂一骂那鬼,人就会醒过来。

她曾经一向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还真奏效了。

这“鬼”啊,恼了。

“你还敢笑?!”

国师双眸一狠,手下愈发用力,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几乎嵌入方瑶的皮肉中。

尖锐的疼痛让方瑶呼吸都变得困难,面上却笑意更甚,她艰难地开口:“呵,你觉得、你真的、能杀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