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杨高一个大高个儿,手里也捧着一小撮西瓜子,上下嘴皮子磕得那叫一个快,瓜子壳儿满天飞。
就这,还不妨碍他嘴巴叭叭个不停:“听说这个假知县和真正的黄知县认识十多年了,哎……”
原来,二人同乡,又是十年同窗,平日里对一些治国治民之道见解甚为一致,可谓知己。
只是假知县因家中唯一老父重病在床,为了照顾父亲,错过了大祥三年一次的殿试。
后黄金中赴任庆丰县知县时,特意邀这位假知县当自己的幕客。
两人作伴一同来到庆丰县,谁知半路上遇到了抢匪,耿直的黄知县恼怒斥责恶人,却被丧心病狂地杀害。
发现了上任文书和官印的抢匪们的确有过短暂的慌乱,他们暂时留下了受伤的幕客,找来县里的安主簿。
安主簿胆大妄为,竟异想天开,直接强迫幕客成为假知县,并以此威胁利用后者。
在他看来,成为了假知县,就成了他们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毕竟冒充朝廷命官,同样是死罪!
“啊,那黄知县他……真的要被判死罪吗?”
方瑶听罢,瓜子儿也不磕了,她是真替这个假知县担心。
不待杨高回答,屋外便传来一个熟悉清朗的男声。
“放心吧,这种事情只要百姓们请愿,我到时再在奏折里秉明情况,皇上自会酌情处理。”
屋子里众人寻声望去,樊辰一身风尘仆仆地进来,看到满屋子狼藉,略微皱了皱眉。
杨高暗搓搓地将手里的瓜子儿丢回果盘里,正襟危坐。
方瑶拍了拍手中的碎屑,问道:“酌情处理是怎么个处理法?不会只是不杀头,但还得丢进大牢里关个三年五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