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监测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把卢春好拽回现实,她这是在医院里。
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晚,她这午觉睡得时间够长的。
卢春好坐了起来,午睡时间过长让脑袋有些晕,她下床进浴室洗了把脸清了很多。
病房里的电视在播放着纪录片,讲的是一个普通家庭二十年前丢失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家人辛苦寻找孩子二十年最终找到了儿子,女儿却还是没有消息。
电视里放着一家人抱着二十多岁的儿子哭成一团,记者媒体围着他们打转,大人哭得可怜,儿子反应不太大,反倒对于抱着他哭的人有些手足无措。
“他为什么不开心啊,”陶小绵问陶妈妈,“找到家人了不高兴吗?”
“丢的时候他还小,没有记忆,”陶妈妈说,“看见他们就像看见陌生人。”
“哦,”陶小绵叹气,“唉,还好回家了,不知道女儿会不会找到。”
“应该会的。”陶妈妈说。
纪录片放完播放了广告,陶小绵换了台,这段新闻就像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说完也不会再想起。
只有当事人才会经历着痛苦,丢失孩子二十年的父母的痛苦,和亲生父母不熟悉的儿子要怎么样去和他们建立感情,原来的家庭又要怎么去维系感情,那个还没有找到的女儿如今又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活的好吗。
卢春好轻轻叹气,其实这段纪录片上的孩子还算是幸运的,最起码他们是被亲生父母惦记着的,不惜一切都要找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好几年前她就摘下来了。
卢春好倏地直起身,玉坠呢?
她下了床,拖鞋都没穿扑到角落将箱子打开,在里面一通翻找,看见了那个黑色的首饰盒,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