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好眼神从表上移到贺瑜手上,这只手,曾经是卢春好梦寐以求也想要牵着不放的手,如今它就这么伸在了她的面前,等着她握上去。
她抬起手挥开了贺瑜的手,“不用了。”
卢春好撑着手拐走到亭子里坐下,刚到九月,青云市的温度还是很高,从病房里走过来的这一路已经让她热一脑门儿汗。
她摘掉帽子,摸了摸脑袋,挺多汗的。
贺瑜坐在她身边,瞥到了她后脑勺上的伤疤,眼神微微收缩,平时在病房里卢春好要么戴帽子要么坐在病床上,这个疤痕贺瑜没瞧见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伤。
她伸手在伤口上摸了一下,卢春好猛地偏过了头躲开贺瑜的触碰。
“干嘛。”卢春好皱眉。
“这个伤,”贺瑜喉咙梗塞,“是当年被砸的那个吧。”
卢春好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没搭理她,偏过脑袋看着旁边。
这个角度贺瑜就刚好看清楚了伤疤,不长,但是挺粗的,当年她是一点儿都没有去担心过卢春好,把她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很久之后才去问上一句伤怎么样了,后来像是忘了这么一回事,从来没有去看过卢春好的伤。
“春好,”贺瑜说,“对不起。”
卢春好扭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的又说什么对不起,莫名其妙,不过贺瑜最近经常这么莫名其妙。
好比前几天和她莫名其妙告白一样。
贺瑜也没说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她不过是为了曾经的自己道歉,说出口之后也知道这份道歉来得太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