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辛无动于衷:“不敢,沈家可不敢说与摄政王府熟悉。”
他说的阴阳怪气,可老夫人听此也不气:“说来这个儿媳也是我亲自挑的。沈大人此前入狱是因宋家长女的那枚玉佩,遭了友人的算计,知知也是自此才入的王府。而长陵呢,偏偏又与玉佩的主人有过婚约。都说玉石有灵,两个孩子认识,冥冥之中,也许是天意啊。”
一说这事沈照辛脸色更阴沉了,他之所以不满摄政王,一是因为摄政王竟挟恩让知知给他做妾,二便是因为摄政王还有一桩不清不楚的婚约。为别人守约十数年,那他女儿又算什么?
这般想着,沈照辛直接怒起,振袖道:“玉石有灵?我女儿因行善才拿回那枚玉佩,我沈家却因玉佩落了个抄家的下场。也不知这玉石有的,是否是恶灵!”
老夫人也跟着站起来:“大难之后,便是福报,沈大人何不相信走过暗途,便是大好光明?”
沈照辛横眉冷对:“说的容易,家破之苦,旁人岂能感同?身受之人,又如何能轻轻揭过?”
老夫人见他这般坚决,也不好硬着来,到底只能辞去了,然而走之前,她却是想起一件事。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若不是安国公亲自告诉我,我也被蒙在鼓里——宋元若十几年前就死了,只是安国公怕其夫人接受不得,这才连同我夫君和我儿子一道苦苦隐瞒。这十几年来,我儿守的从不是婚约,而是重义之诺。”
当初沈家的案子虽然大白于天下,但这个秘密并未浮出水面。
说起这事,老夫人心里其实也有埋怨,可除了埋怨,更多的是心疼和骄傲:“我也不怕自卖自夸,我儿如此气性,还不值得令爱托付终身吗?”
此前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安国公夫人竟是把知知当成了她走丢的长女。萧弗秘密去吴州的那些天,安国公上门问过几次知知的动向,说是他夫人想见知知。
后来国公也和老夫人聊了几次,便把女儿早已故去的真相告诉了老夫人,话里话外,还有想将错就错之意,想请老夫人届时看看有没有机会从中说和,让知知认他们为义父义母,也许能对他妻子的病情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