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别册中曾夹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一身苏绣裙装的她挽着一个硬朗挺拔,面有五分异域血统的老人,背面娟秀的字迹写着:1917年,婚于子苏前夕,与父留念
魏笙的眉眼和鼻梁正是像了他七八分
苏州朱家老太爷一生是个传奇,幼时无父无母,因为一副半洋人外貌受尽白眼冷语,却靠着纺织白手起家,成了苏州当地有名的富户
生有六个女儿,我的母亲排行第六,和魏笙的母亲出自一个娘胎,直到半百之时外祖父才得了唯一的一个儿子,朱彦
朱家上上下下包括我的母亲都极为爱重这个唯一的男孩,将他高高捧在手心
可惜,这个铁血正气了一辈子的老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个空有其表的伪善小人,为了一己之私可以联合宵小害死最为疼爱自己的姐姐一家
也正是这受尽疼宠的儿子将他攒了一辈子的朱家败了个精光
喉头干涩发堵,无法抑制的一阵恶心感突然涌上来,顾不上会不会惊醒魏笙,下床冲进洗浴间,吐了个七荤八素
“呕…”
现在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剩下干呕,剧烈的喉部吞咽动作生理性的带动眼泪的汹涌肆流
“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再次抬起头时,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镜子里魏笙站在我身后轻拍我的肩背,一脸担忧
嘴角的污物被轻轻拭去,散落的头发也被妥贴的别到耳后
魏笙扶着我躺回床上,掖好被角
“还难受吗?你先躺会,我现在去打电话叫肖医生过来”
“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