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看着蓝底白点的裤子,配上自己的白卫衣,心里安慰还是很搭的。

她刚要走,黎泽拦住她,从袋子里把同款的上衣拿了出来,

“卫生间离挺远的,用衣服挡挡。”

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了上来,池柚发现她很容易被这种小小细节所温暖到,坚硬的心软了一角,沈彦川当初是这样,他也是。

“你把医药费和其他钱发我一下吧,我现在转给你。等会我换好裤子就直接回家了,今天太麻烦你了。”

“逐客令”怎么能下在医院呢?黎泽心想。

“那就请我吃饭吧。”

池柚是个聪明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暗戳戳,她也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但如果对方对自己真的无所谓,那她现在就不会陷入犹豫,直接拒绝。

可黎泽对她而言,不过是短暂有过交际的陌生人。

在那个小小棋室,她在明他在暗。

次次拿冠辉煌无比的10岁-15岁之间,池柚看到那个蜗居在杂物间的小男孩,努力生活的样子。

人性最可怕的是,即使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想的和大部分人也都差不多。

一边觉得他很可怜,一边又觉得还好不是自己。

但凡命运发生一点参差,她可能会比他过得还惨。

“黎泽,再见到我你有什么感觉?”

我是你悲惨生活的见证者,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允许别人隔着时空还要打捞我的过去。

“幸运,”他的眼神热烈也明亮,有揉碎无奈与孤寂的能力,“上帝没有抛弃我,我还是他幸运的子民。”

“我感觉不太好,”池柚深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钝重:“你是不是觉得当初的我还挺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