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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昭然冷冷地在心中审视起顾禾此人。
他与顾禾明明年岁相仿,可顾禾平日对他总一口一个“昭然大师”,恭敬无比。
却又仿佛在一意孤行地将他捧向高处。
与他们相隔甚远。
于是他们留他独自静坐树下,在一旁嬉戏打闹、说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悄悄话,都慢慢变得顺理成章了。
后来,昭然甚至觉得从顾禾嘴里吐出的“大师”这两个字,好生刺耳。
昭然几次皱眉,想同顾禾说“不必拘谨”,不必拘泥于这一个世人给的虚称。
是滚烫的念珠及时制止了他。
昭然恍然,他着相了。
他竟会纠结于一个俗世中的称呼。
属实不该。
尊敬和不尊敬,亲近或不亲近,只不过是身外物。
昭然起身,轻咳一声,中止了秦楚和顾禾的胡闹。
“歇息够了吗?天色不早,是时候动身了。”他道。
随后,昭然看也没看秦楚和顾禾一眼,一个人走在了最前方。
像是带着些许气性。
自打秦楚从如意楼回来,他就不知怎的,再静不下心。
诵过数百遍、倒背如流的经文,是前所未有地拗口,背一句,错一句。
昭然清清楚楚,他的心,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