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那深入骨髓的洁癖,奇迹般地短暂消失了。
银白色的座驾普普通通,与封律师的身家不符,很是低调。
车子发动引擎,风驰电掣地离开s大的范围。
秦楚拥了一个抱枕入怀,把头紧紧埋在抱枕后面,颤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摇下一半的车窗,听风声呼啸。
封钊通过后视镜观察着秦楚的反应,见她似乎有所好转,才问:
“你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程于思电话里劈头盖脸地指责了封钊一顿,他才知晓,原来秦楚出了事。
“哥……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秦楚自嘲似的笑笑,“现在却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封钊突然踩下刹车。
惯性带得车身向前一冲,秦楚毫无防备,怀里的抱枕咕噜噜滚去了地上。
“秦楚。”封钊扭过头,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我是问过你的——在第一次打来的时候,便问过你。”
可是秦楚没有说。
她只说……
她想他了。
秦楚垂下长如鸦羽的睫毛,露出一种脆弱、易碎的气息。仿若橱柜里豁了一个缺口的青花瓷碗,裂纹密布,离化为齑粉只差一步。
她没有去捡那个抱枕,而是将肩膀上封钊的西装取下来,盖在了脸上。
街上嘈杂的人声一瞬间远离了车内小小的空间,万物寂静,封钊注视着秦楚,而秦楚感受着封钊的注视。
封钊看出了秦楚的抗拒,他没有出言打破宁静,转正身子,重新踩上油门。
在他们又走出一段距离后,微弱的声音从后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