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封钊是铁石心肠,望着秦楚的神色未曾松动半分。
镜片后的一双眼古井无波:“但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他连张纸巾都不肯递给秦楚。
秦楚便自己抻长身子去拽封钊桌上的纸巾盒,一张接着一张地抽。
然后乱七八糟叠在一起,往脸上用力地擦,擦得鼻尖和眼角皆是通红一片。
她停止了哭泣,只是鼻音仍在。“我都想好了,开学后我不打算住在学校,这样空下来的时间都可以到事务所给你帮忙。然后再做一些兼职,把你转的那些钱还上……”
秦楚固执得快有些冥顽不灵的趋势,似乎听不进去否定她的任何话。
封钊的眉头紧锁,把话说得更是明了:“如你所见,我什么也不缺。那笔钱对我可有可无,全当施舍。”
“施舍”。
他把话说得很难听,已经丝毫不顾及秦楚的自尊心了。
果然,秦楚听完后死死地咬住下唇,脸色煞白,一副脸皮薄不堪受辱的模样。
直到尝到丝腥味,她才松开牙齿,露出被咬得不断流淌血液的伤口。
她的声音飘忽,宛如漂泊不定的浮萍,无处扎根、无处容身。“不管你要不要……我会尽力问心无愧。”
封钊对秦楚的回应只有一声冷笑:
“如果你有你话里半分真心,就不会假借我的名头惹是生非了。”
惹是生非?封钊知道她白天做过些什么。
怪不得他上来就话里带刺,举动异常。
秦楚怯怯地看着封钊:“程于思不是说他没有告诉你……”
“因为是方宇亲自和我打的招呼。”
封钊取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秦楚,你可有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