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垂死挣扎了，如今，本帝已经脱离肉身，即便是你的雷，也无法击中无形之物。”铃兰努急，偏偏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实话。

倒是容清辞，她心中一动，将只剩剑柄的半墟招来。

明明还是那副光秃秃的模样，握着它的容清辞却仿佛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碰，碰，碰——

“那么，我便以无形，战无形！”

容清辞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在沸腾，四面八方好事都有金色的云雾涌来，短暂怔愣之后，铃兰大喜过望：“清辞，斩！”容清辞应声挥剑，天释并未看见剑光，可就在她挥剑的动作之后，眼前所见的一切似乎都被放慢了步调。

他清楚看见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光争先恐后涌入那母女二人体内，看见她们转身跑到那一人一狐身边。

她们……在笑。

眼前的画面逐渐成为混沌一片，天释的意识消散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是吗，原来，他败了。

败给一个明明放弃天道之力，却又被后者主动接纳的凡人女子。

很久很久以后，无量界某个城镇最热闹的酒馆里，说书先生兴奋地用扇子敲了敲桌面——“后来啊，咱们无量界的勇者大能们押着那些还冥顽不灵的仙人去寒冰狱，发现了‘失踪’的天道殿弟子尸骨。”“听说啊，那造化妖藤东煌就是在仙骨坟冢生出来的，继承了那些仙人的贪婪和掠夺，这才获得诡异的天赋技能。”“仙界仙脉枯竭只是个幌子，其实就是天道被前任仙帝天释给吞噬了。”“天道反噬令他仙体死亡，灵魂禁锢，当一个永生无法精进的活死人，一方面是为了惩罚他，另一方面，是用这个方法保住仙界天道的‘存在’，不让仙界毁灭。”“那后来呢，仙帝死了，仙界怎么办，也完蛋了吗？”有人锤他：“你是不是傻，要是仙界完了，咱们万千小世界不也得跟着玩完儿？你看我们不都活的好好的？”说书人神秘一笑：“那是因为，仙界天道啊，重新选择了传承者。”“仙界仙帝，换人咯。”

好事者忙围着他问：“是谁？是谁？”

说书人笑眯眯捋了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