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到我名下的别墅前,我指着它看她:那是你家,你是叫你妈妈'妈妈'吗?
她点了头。
那就也叫我母亲,叫我妈妈。我这么对她说。
那孩子摇头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我是高兴的,毕竟这说明她还挺爱她母亲,我总喜欢感受到别人对萧瑜缘的宠爱,当然,除了纪亚舟的,因为她被爱时才最美。
可再一想她父亲是谁,我又变得不是那么高兴了。
我想是我的表情吓到了那孩子,她真的怯生生的喊了我一声母亲。
很好,好姑娘。我先是夸赞了她的识时务,然后又问了一遍她对萧瑜缘的称呼。
她犹豫了,我觉得她一定听说过外面的传闻,因为她说自己会叫萧瑜缘阿姨,只叫我一个人为母亲。
这刺激到了我,尽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我记得这孩子是叫纪眠玉来着?
我蹲下身拽着纪眠玉的胳膊把她扯到我面前,我从她的眼眶里看到了自己怒发冲冠,满眼通红的狰狞表情,但我不在意。
“叫我母亲,叫她妈妈。不要……不要叫纪亚舟为父亲。”
我说不要叫纪亚舟为父亲,我说你只有两个母亲。我说我和她。
我和她。
这是自欺欺人的可笑遁词,我从一个六岁的孩子眼里看到同情和怜悯。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她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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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
我承认在精神病院门口看到那个和自己长相酷似的女人时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我被她送进了这里。
我真没想过余生还能在见到故人,尽管这个人在我的黑名单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