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砸实。”她声音蚊哼似的,目光飘然,不敢落到实处。
足上的触感却是清晰不容忽视的,元汀指尖刚刚触碰过冷水,先是冰凉一片,而后是比小猫舌头还要软地轻触着她压红的脚趾。
一下,两下,如轻拭掉一颗珍贵的明珠上的灰尘,她小心又爱怜。
江晴小心翼翼地长吐一口气,见元汀鬓边的发丝轻轻扬起,空气中还有飞扬起的细尘,淅淅零零地落在两人身上。
剧烈的疼痛渐渐散去,一圈一圈的酥麻沿着指甲钻入江晴的骨缝。
她哆嗦了一下,脚上浇了一层热水似的。
“没伤到骨头吧?”
江晴摇头:“装杆子的那头倒了,就砸到了一点儿。”
“你怎么不会叫我,自己一个人弄这东西。”元汀假意嗔她,站起来踢了两下这个巨大无比的纸盒子。
“那天快递员都是扛着放进来的,有实木板子,重得很。”
江晴还羞得抬不起头,双足点地,瓷砖微凉,消解了些许她烫熟了的心脏的燥热难耐。
“你能起来吗?”元汀伸出一只手。
江晴心如擂鼓,话语不过绵绵游丝:“能。”
“我扶你到沙发上吧。”
她的手掌绵密却有力,环住江晴的肩膀。
此时没有轰鸣的大雨,没有共乘的一把小伞,她圈住了自己,清淡的苦柚芬芳将江晴缠绕地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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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水声响起,元汀在卫生间洗手。
江晴靠在沙发上,两眼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痴痴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