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疫苗打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江霁晗面色如霜,语气淡漠。
他刻意地收拢着自己的目光在面前的病历本上,不分一丝余光给面前的人影,尤其是说着那些扎心话语的薛楹。那些话语化作刀剑已经将他戳得满目疮痍、遍体鳞伤。疼痛之余还有寒意将他笼罩,身一阵又一阵的心慌向上翻涌,无视灼热的空气,仿佛执意要将他冰封。
护士给乔纳森打过疫苗,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要带着他要去拿药。
乔纳森提醒她,“薛楹,走了。”
薛楹视线在江霁晗冷然的脸色上定了片刻,她不确定刚刚那番话,江霁晗有没有听到。
好像是没听到,因为他的反应太过冷静;可是反而也正是太过冷静,和刚刚和颜悦色出门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有微风吹过他的发梢,发尾地在他额头上轻晃,一下又一下戳弄着他的皮肤,可他却毫无反应,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盯着面前空白的本子。
一字未写的纸张。
一片空白的思绪。
薛楹垂下眼帘,已经完全确认他真的听到了那番话。
同时,他也确实因为那番话而伤心了。
江霁晗现在的神情似乎和那天夜里一个人面对跳动的彩色电视屏幕时一模一样,人影孤寂,失神落魄,耳边嘈杂的背景音绕过他的耳边,仿佛所有的喧嚣聒噪和他无关。
想起过往,薛楹那些扩散的怜悯心立刻收了回来。
是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和从前那个不长嘴,什么都埋在心里,生怕给她施加一点压力的江霁晗又有什么区别呢。从前他们感情极好的时候尚且如此,现在关系破解依旧如此。
受苦也不过是自己活该。
更何况她所说的那些话也不止是为了敷衍乔纳森,那其中也代表了她一部分态度。薛楹确实在过去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挂念太多,反而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