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薛楹推开浴室的门,她手里拿着一张毛巾,穿着那件灰色的卫衣,露出一截白皙的长腿,哑光莹润。她没有遮遮掩掩扭捏的态度,热水短暂地冲刷掉些许疲惫感,绵软的四肢依然没什么力气。
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声音很轻,“你也快去洗吧。”
“好。”江霁晗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只盯着薛楹湿漉漉的秀发,没往下看,“吹风机在床头第二个抽屉里,你吹一下头发再睡。”
薛楹没应声,等江霁晗进了浴室之后,她才大方地环顾四周。他的大床上没挂蚊帐,桌子上也没有蚊虫喷雾,难怪白天看他手腕上被咬得红肿。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交代放在心上。
薛楹心间涌出酸涩之意,脸色微沉,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面无表情地研究了一下功率,拔了屋里两个电器插头,才开始吹头发。
江霁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薛楹正坐在床上查看她腿上斑驳的伤痕。非洲的草长得又高又密,叶片上还带着刺,夜晚赶路不注意,这会儿才发现白嫩的肌肤上被划了道道口子,渗出点点血迹,乍一看有些吓人。
“擦点药吧。”江霁晗来不及擦发,就从便携式小药箱中拿出一管药膏,见她没应声,又说了一遍,“楹楹,我帮你擦药吧。”
他坐在床边,掌心里是她细嫩的小腿,白色的乳膏抹在她的伤口处,些许的刺痛,然后是清凉的体感。
其实那几道伤痕只是起来骇人,只是表面伤并不严重。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上温热的触感和薄荷味的药膏交织在一起,簌簌电流穿堂而过,薛楹忍不住握紧了手指,紧咬牙关抵抗着酥麻的心痒。
薛楹转移注意力,视线漂移到地板上。江霁晗光着脚踩在拖鞋上,脚背上一道永恒的翻肿的血痕向上蜿蜒,藏进裤腿里。那道长长的血痕,远比她腿上这些斑斑点点的小口子要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