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晗身上总带着矛盾的气质,律己严格,待人宽厚。在薛楹眼里,江霁晗是家教甚好的清贵公子形象。他应该穿着白大褂,在干净明亮的医院里坐诊手术查房,实现他的人生理想。而不是像现在,来到这个地方,探寻什么所谓的“人生意义”。
江霁晗没解释什么,只是说:“我爸妈,冯主任还有姚争渡也觉得我是昏了头,才来寻找什么人生意义。只是我觉得闭目塞听一辈子虽然也算活过一遭,但我更想自己去看清去聆听去感受,那或许会和原来有很大不同吧。”
他说得话在旁人眼里可能有些假大空的嫌弃,但薛楹却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江霁晗其实也想说,他的父母老师朋友都认为那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他们都觉得他只是为了来找薛楹。他没有否认,但找到她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倘若在这次援非修行中,他依然没有踏过那座桥,那么一切也就只会停留在痴心妄想上。
江霁晗想得并不复杂,既然穿过云层潮汐,换了时间,换了地点,绕过半个圆,那他也不乏炽烈的勇气,去求一个解。
薛楹的眸光一掠,闭目塞听的不止他一个人,她远赴非洲大陆的一部分原因,不乏是可耻的逃避。
她刻意地不去回想,但依然清晰地记得分手那天的所有细节。雨水纷纷落落,咖啡厅的温度恒久不变。
薛楹一字一顿,“江霁晗,我想过了。你之前提过的分手,我同意。”
其实分手并不需要两个人商量讨论,只要有一个人下定决心,那就已经为这段感情下定了句号。
她的视线在江霁晗冷淡的脸庞上徘徊,他的表情定格在漠然无动,没有丝毫变幻,似乎和窗外的大雨融为一体。
他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剩余的只有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