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凶仰居然唱起了一首离别词,唱着唱着就倒了下去。
她就趴在那极为冰冷的坟墓上,流着充满遗憾与绝望的泪水,艰难地抬起自己逐渐枯萎的指尖花,指向他们对花与君的“伟大信仰”,说:“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她两行泪哭尽两百年来的执着、错误与被辜负的信仰。
她本是一朵早就该枯萎,但为了一个爱花者一直强行在世上盛开了两百年的花一样,终于肯承认与接受自己的凋零。
她这般无疑是放弃了自己对花与君的信仰,还不得不告诉那些跟她一样得可怜人:“大家伙都散了吧。我们的神永远都不会回来赴约了。”
她都没说那句“我们的神早在两百年前就不要我们了”的狠句。
众人一听,大声哭泣。
怜笑发现那些挂在坟墓上的人面坟飘,顿时就从微笑与期待变成绝望,甚至还流下了真挚的泪水。
怜笑来到倒在坟墓上看无精力的凶仰,她瘦骨嶙峋,身上的戏服都要撑不起了,脸上的妆容也变得花了不少,一切都补不回来了。
“好奇怪啊,我刚刚被沮丧压得喘不过气,一靠近您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可她见到怜笑,居然还能笑起来,乐观地问他,“丧神,您看看我,看我还像个唱戏的姑娘吗?”
怜笑仔细看她一眼,不得不承认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关注到凶仰对戏曲的天赋是寻常人努力也追赶不上的程度,可她落得这般下场实属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