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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杜笑又瞪他。

十七立即改口,装傻充愣:“这梨子可真甜啊,是昨天刚买的吗?”

“你别打岔,刚刚说什么呢?”

“刚刚?刚刚我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嘴吵得不亦乐乎。

邬齐突然站了起来,下颚绷紧成一条锋利的折线,声音也压得低,冷冷的:“我出去一下。”

语气里的冰渣子一点不落迎面而来,杜笑愣了愣,他不自觉拉住了邬齐的衣角,小声问:“啊,你、你干什么去?”

对上邬齐,他又很自然地成了小结巴。

杜笑那副子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姿态,与十七面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对方多半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思及此处,邬齐变得沮丧起来,他抿了抿唇,那点子稀薄的怒气也在胸口烟消云散了,成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无奈。

说到底自己也没有什么身份可以不高兴的,更没有姿态可以生气。

邬齐轻轻拨开了杜笑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出去透下气。”

杜笑察觉到那语气里的疏离,愈发慌张起来,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看着邬齐。

那双眼睛湿热的,瞧着又很暖,无害得像小动物。

邬齐心又软了,塌陷下去半截。

“只是透下气,没事的。”

杜笑只好问:“你真的没生气吗?”

邬齐回复了大多数人在生气时都会说的至理名言——“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