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天花板,满脑子还是昨天晚上邬齐的事情。
杜笑从来没有想过邬齐可能不是人的情况。
应该不会的,他这么安慰自己,幽灵一般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多半只是十七的错觉。
但这揣测成为没由来的阴影压在他的胸口,叫他没办法呼吸。
直到老爷子上来敲门。
不怎么结实的老旧房门被敲得震天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杜笑慢慢吞吞开了门,看见老爷子站在外头,身边还有个半大少年,一脸不耐烦。
“这是隔壁家的洋洋,你们年龄差不多大,他爸爸妈妈今天都要上班,就托我们家照顾一天。”大概真的是很期望两个人能做朋友,临行前老爷子还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要一起好好玩。”
杜霖走得轻巧,仿佛完成了什么大事。
与少年面对面,杜笑又开始下意识地卷自己的衣角,紧张到掌心发汗。
该说些什么好。
好尴尬。
对方瞧着也就十一二岁,他非常自然无视杜笑,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门,又往他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地问:“你这连漫画书都没有吗?”
杜笑社交恐惧症又犯了,沐浴在丁洋的目光里浑身不自在。
奇怪,之前遇见邬齐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样。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不跟他对视:“没、没有,我平常不、不怎么看漫画。”
比平常讲话更结巴。
杜笑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