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秘书到觉得京城企业的态度挺好的,甚至愿意为桃花镇铺一条公路,解决他们镇政府的燃眉之急。
会客室里的两人各坐一边,柳泉面无表情一目十行扫过面前的标书,道:“我看了,但这上面有多少是客套话,薛总和我都清楚,我的态度不会变。”
“柳镇长对我们的标书有什么不满吗?这里面可没有客套话,白纸黑字的东西,省里也是都看过的——”
“那薛总不如打道回府,只要省里的批文下来,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
官场上最常见的推皮球来了,镇上推给省里,省里又推回镇上,折腾的薛仲棠像个追粪球的屎壳郎似的来回转圈,薛一爷狠狠咬牙,“柳镇长是对哪里不满意,你们想要的公路,只要合作开始我们立刻就派人来修,我们要的不过是在原本的矿区范围扩大一半,这很过分吗?”
“一半不过分吗?”柳泉蹙眉偏头,尖尖的下巴抬起了些,“你们去温家村看过吗?那一半的土地至少囊括了半个村子的农用地,都叫你们占走,他们怎么办?我不会为一条公路,就把地给你们的。”
公路是个人政绩,柳泉都到这个地方来了,能不能往上调这辈子都说不清,他不着急修那一条路。
“矿
场一旦开起来,可以为当地提供充足的就业岗位。”薛仲棠道。
“就业?你们调查过温家村的人口结构吗?”柳泉摁了摁眉心,“你叫五十岁的人去当矿工,为了钱他们肯定会去,但你们会放心收吗?”
“甚至于还有六七十的老人,就指着一块地侍弄收来年的口粮,把地占走,他们怎么办?饿着去喝西北风吗?还是说都要靠政府救济?”
温家村的年轻人不少,但是年轻人总比上年纪的老古板眼界开阔,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止种田耕地,心一横的都跑出去闯了,寥寥留在这里的年轻人和上年纪的压根不成正比。
被柳泉横眉冷对,薛仲棠摔门出来的时候,简直想打那镇长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东西——”放到别的地方,有一个发展的机会都要挤破头,柳泉倒好,是真喜欢农耕社会。
照柳泉那个意思,他们想在桃花镇开矿场,不仅要修公路,还要养孤老扶乡贫提高当地生育率促进乡村年轻人口增多,这么美的事,他怎么不做梦去呢?
气肝颤的薛一爷直接冒雨开车离开了桃花镇,半点不想多留,路上给宋庭玉打了几个电话,但忙着拍婚纱照的五爷没接。
薛仲棠真生气了,就他忙活的跟个驴子似的,他也不干了!
——
被温拾亲了一口的宋庭玉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头次知道了什么叫脸上发烧。
虽然那吻没有到合适的位置,甚至纯情的一触即离。
温拾退开后,还抬手帮五爷擦擦印在唇角的亮晶晶唇油,“不好意思,粘你嘴上了。”
“没事——”宋庭玉偏头,躲开了温拾的手,唇角的异物感挥之不去。
温拾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有自知之明地后退一步,又重新和宋五爷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在这张照片拍的实在是绝,大胡子摄影都要流泪了,这一直闷闷像只缩在壳子里的蜗牛一样的新郎一号,总算是主动了一次。
和宋庭玉约定好洗成片的时间,大胡子摄像就带着他的工作人员撤了。
温拾留在楼下卸妆,宋庭玉上楼去换衣服。
刚刚躲在角落看热闹的人都冒了出来,宋知画尤其‘可恶’,狗仔一般不知道从哪弄来台相机,叫陈周明蹲在她身前当三脚架,把相机搁
在陈少爷的脑袋上,偷拍到那经典一瞬。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宋知画可能看出来宋庭玉那没出息的暗喜,追上宋五爷往楼上走的脚步,“哥,你想看看小嫂嫂亲你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她这里一手现货,不用等洗胶卷的。
宋五爷果不其然停下了脚步,眼神落到妹妹的相机上,伸手。
“干嘛,我可不免费给你。”宋知画一抱相机,就算是亲兄妹,那也得明算账啊,哪有这样当伸手党的。
“你想要什么?”宋庭玉开口。
“进口的胶片,”宋知画眯眼,狮子大张口,“一车。”
“明天叫宋武来,你和他吩咐。”
“那感情好。”宋知画立刻把自己手里的ccd递了过去,“这送你喽。”
陈周明站在宋小幺身边,闻言道:“知画,你想要胶片?你怎么不和我说,我明天找人给你飞机运来好不好。”
“去一边去,我哥给我买了,要你干什么?陈周明你离我远点!”
宋庭玉懒得看他们两个,接过相机上了楼。
宋知画在艺术上是有点天分的,至少从她拍出的照片就能看出来,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虽然都是偷拍的不正经角度,但照片主角的神态和表情,都异常清晰。
宋五爷遭亲那一瞬,宋知画的快门都快按出火星子了,恰好捕捉了到温拾垫脚亲上来时,宋庭玉那因为震惊微微睁开的眸子。
可下一秒,那睁开的眼睛就变得深沉,比寻常状态更多了几分专注,他甚至都没有闭眼,就那样直勾勾盯着温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主动亲上来的,是宋庭玉。
而温拾偏着头闭着眼,比宋五爷更懂近距离接吻时候该有的礼仪。
宋庭玉摩挲那小小的画面,不自觉舔了舔唇角。
那闻起来香极的唇油,尝起来却是苦的。
温拾把脸上的妆都卸了个干净,才去换衣裳。
温浪跟在他身边,温拾最后那一下子,他都惊讶了,没想到他哥现在变得这么大胆。
倒也可能是他哥真喜欢那个男嫂子。
爱情的力量果然可怕。
换完衣服的温拾腰酸背痛,倒在温浪的床上不肯起来,他平时是要睡午觉的,今天一天为了拍照片
,从早忙到晚,最后在花园里的时候,他腿都已经开始抖了。
不过,也可能是亲宋庭玉时候紧张的过。
真亲上去,温拾才发现,有热度的宋五爷脸蛋子细皮嫩肉,软和的不得了,哪里是白巧克力可以比的。
温拾没亲过嘴,这还是第一次。
哪怕同过床,那时候他光顾着啃宋庭玉的胸腹和脖子了,注意力就只有晃动的肌肉肩膀和天花板,压根没往宋庭玉的薄唇上瞧。
现在想想,宋庭玉的嘴巴,长得果然是一副很好亲的样子啊。
要是温拾的胆子再大一点,说不定真能一亲芳泽,可惜呀,他的胆子只有花生粒那么大。
“哥?你发烧了吗?”温浪坐在床边,盯着倦倦趴在床上,一脸绯红的温拾,伸手去试温拾的额温,“没发烧,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
“想到什么好事了?”温浪眯眼。什么也没想。”温拾翻了个身,背对弟弟。